王自然 馬菲陽:It’s a long long journey
It’s a long long journey
一。二。三。四。
已經(jīng)過了還要掰著手指一個個數(shù)的年紀(jì)了。一二三四一二三四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順序,早已成為脫口而出的習(xí)慣。
那么,走到第四個抽屜前,蹲下去,拉開,會有一封信乖乖的躺在那里等著我,這是不是,也成了習(xí)慣呢。
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吧。還是幾年前小孩子們中流行的樣式,糖果屋的男孩圍著長長的圍巾,女孩留著學(xué)校明令禁止的可愛卷發(fā),笑意盈盈的穿過白色背景的光陰,留下身后一片看不出痕跡的旭日暖陽。只有你還略顯稚氣的筆跡明亮的占去了大部分空白,明明是斜斜的字卻總能從其中看出幾分工整。你看,你那時候用的明黃色熒光筆到現(xiàn)在也還是我很喜歡的顏色,總覺得那是光芒萬丈的太陽,無限溫暖,無限明亮。
【給我未來的friend】,真是傻氣的稱呼。十一二歲的年紀(jì),總喜歡說話時夾帶一兩句英文來顯示自己的博學(xué)。而現(xiàn)在的我們,早已被各種考試消磨的對英語只剩下了痛恨。成千上萬個復(fù)雜的單詞短語語法句型,哪還有閑情逸致去欣賞這個簡單的【friend】?
我竟然還能回想起你那天的樣子。好像在某些方面,我總有著固執(zhí)的惡趣味。比如當(dāng)年在你后面的時候最喜歡看你穿那件淺藍(lán)色的棉布外套,每次一上課就會聚精會神的研究那衣服后面的銀色圓片。當(dāng)然,我到現(xiàn)在也沒有搞清楚,那圓片的最后一個字母,究竟是【i】呢,還是【Z】?又比如我現(xiàn)在的同桌,我最愛看她穿那件彩色格子的衣服,因為有著和你一樣的棉布的柔軟觸感。她的衣服前面也掛著兩個白色的小球,我總是趁她睡著的時候悄悄將那兩顆球系在一起,看她一覺醒來沖我瞪眼的樣子,便總是會恍惚的想起你。
我也常對你惡作劇,最常見的就是貼紙條畫烏龜吧。記得那次你背后貼著那張小烏龜?shù)募垪l穿過了小半個城鎮(zhèn)回到家,直到第二天早上發(fā)現(xiàn)了才來找我算賬,‘啪’的一聲把那紙條拍在我桌子上,我一抬頭,便對上你故作威嚴(yán)的表情,卻總是在最后忍俊不禁的笑起來。你會先扯開嘴角,伸出手指對我指來指去,然后便眼睛亂轉(zhuǎn)的盯著我笑。
我到現(xiàn)在也總是能無比清晰的記起那個笑容,它總是不自覺的在我腦海里一遍遍的循環(huán)播放。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記住的是你這個奇奇怪怪的表情而不是其他樣子,只是我總會控制不住的想起你。想起你做課間操時胳膊從來懶得動,想起你大冬天也只穿一件薄薄的外套還死撐著不說冷,想起你那次自習(xí)課只是往窗外瞥了一眼就被班主任叫去操場罰站,想起你在辦公室里被老師批評始終都低著頭一言不發(fā)。。。
只是過去的回憶太深刻,要多久才能褪色。
龐龐,我從來都無法忘記你,即使是隔了這么久的距離。
上次朋友給我做了一個心理測試,她問我:在你心里,最想用白色來形容誰?我猶豫良久,最終還是從內(nèi)心深處挖出了你的名字。測試的結(jié)果,說你是我靈魂的雙胞胎。
龐龐,始終都是你。如果說我會忘掉我并不熱愛的初中的一切,我也會一直記得,你回過頭來沖我笑,遞過來那封信的樣子。是因為那天我并不生分的玩著你衣服后的圓片嗎?還是因為我總是在課堂上漫不經(jīng)心的踢到你的椅子呢?又或者說,如果我沒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毛病的話,我便不會記得你,不會記得這個在我腦海里,留下了白色映像的人。
也許有人會說,白色什么的,最傻了。龐龐,我并不是說你純真,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,也都深諳人情世故,我只是。。。只是有說不出來的感覺。無論別人怎樣說,說你是逃課也好,混網(wǎng)吧也好,甚至于留級,我也始終覺得,你就一直在我心壁的小小角落里,從未改變過。
如今,我們流落在了不同的學(xué)校,距離其實也不算很遠(yuǎn),只是阻礙太多。時間,地域,學(xué)業(yè),家人,以及各自的朋友圈,都是我們相望而不得見的理由。其實在以前,我們也算不上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,只是分開后,竟會對你格外的想念。
龐龐,我想再看看你。我要證明給自己看,你不是那個樣子。
無論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樣,又或者說你已經(jīng)變成了什么樣,可我始終堅信,你沒有變。你還是當(dāng)年那個穿著柔軟的淺藍(lán)色外套,回過頭微微瞇起眼睛對我笑的溫和無害的樣子,就好像。。。就好像我們分離的這幾年光陰,從未在你身上存在過。
在我心里,你始終都不曾變過。
嘿。龐龐。好久不見。
作者:王自然 馬菲陽
來源:中國礦業(yè)大學(xué)管理學(xué)院記者站